第五章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
自从狗男人摔门离开后，姜离订了机票回京城，改好的剧本直接发给莫梧桐，然后莫梧桐装作是自己修改的，发给俞非晚过目。
不泄露真正创作者的身份，是枪手的职业道德，除了宋初月之外，姜离不知道封决是怎么查到的。
在出租屋里，姜离花了几天时间列好大纲，准备下一本漫画。现在不缺钱，她也不用再做劳什子枪手，直接投稿给‘快漫’平台。
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，姜离看了眼来电显示，“程一？”
“是我。”不识好歹的女人竟然把他拉黑了，封决脸色很臭，语气也硬邦邦的，“收拾一下，三天后回老宅参加宴会。”
姜离惊愕。
狗男人嫌她上不得台面，结婚两年，从未带她出席过任何大型场合。
姜离捏着话筒的手紧了紧，“你想整我？”
电话那端，程一看着封总的臭脸，努力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，让你平时不干人事，怪不得太太乱想哈哈。
“你不是想要离婚么，来宴会。”
“真的？只要我去了你就同意离婚？”
女人雀跃的语气，听得封决格外不爽，所以在听到姜离问她说否要穿礼服时，封决冷冷嗤道。
“真以为是请你来参加宴会的？老宅人手不够，让你凑数懂不懂？”
“……好的。”
程一在旁边听得嘴角直抽，搞不懂封总明明是来挽回太太的，偏偏从他的嘴里说不来就变了味。
“万一太太当真了怎么办？”
“她没那么蠢。”
封决把玩着打火机，并没有点烟。
跟在他身边几年的程一清楚，封总此刻心情不错。他忍不住泼了盆冷水。
“万一太太去了宴会，还是执意要离婚呢。”
“她知道我和俞非晚没关系，一定会求着回到我身边。”封决对这一点十分自信。
他和那些小明星的绯闻传的沸沸扬扬，姜离不在意，她提出离婚是在俞非晚回国之后，那么让她看清楚就行了。
程一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，他没有再说什么，不然封总该恼了。
……
因为是要去帮忙，姜离便没有提前准备晚礼服，随便穿了件日常衣服出门。
南山别墅里，头顶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，大厅装修金碧辉煌，人们衣香鬓影，觥筹交错。
穿着白色体恤衫和牛仔裤的姜离看起来格格不入。
接收到各种异样眼光的姜离浑不在意。
不就是忍辱负重么，过了今天，她就能恢复自由身！
狗男人不就是想羞辱她，让她知难而退，打消离婚的念头吗，她偏不。
不远处，那些贵妇千金们举着酒杯窃窃私语，音量之大，丝毫不担心会被正主听到。
“那个人是谁啊，哪家小姐吗，怎么从来没见过。”
“噗，看看她穿到那身地摊货，哪儿来的脸参加宴会啊。”
“她应该是这里的佣人吧。”
“可是她长得还挺好看的，而且没有穿佣人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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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试试不就知道了。”语毕，白家千金白莹莹端着酒杯，摇曳生姿的走过来，居高临下的看了眼姜离，“喂，去帮我开杯香槟。”
姜离没说什么，走到茶水桌边，默默开了瓶香槟。
“不是这瓶，这瓶酒精浓度高，你想灌醉我们啊，换一瓶！”白莹莹双手环胸，不满的撅着嘴巴。
姜离磨了磨牙，想把香槟扣在对方脑壳上，她忍了忍，又重新开了瓶酒。
姜离五官生得明艳动人，即便穿着最朴素的衣服，依旧难以掩盖风华。
一张清水出芙蓉的脸，在一群精心打扮过的千金小姐们里，丝毫不输，甚至隐隐有盖过她们的感觉。
豪门千金们自然不爽，发现姜离没有背景后，可劲儿为难她。
二楼栏杆处，封夫人瞥见被呼来唤去的姜离，眼底掠过一丝轻嘲，丝毫没有要替儿媳妇解围的意思。
“封少来了！”
不知道谁喊了一声，言笑晏晏的人，齐齐朝着门口望过去。
封决刚踏进家门，就看到白莹莹往姜离手腕上倒红酒，他眉梢蹙了蹙，迈开长腿，大步流星冲过去。
“你在做什么？！”
姜离是猪吗？傻站着让别人欺负？！
他疾言厉色的扣住白莹莹手腕，白莹莹看着封决阴云密布的俊脸，哆嗦了下，“封、封总。”
“白小姐好大的威风，敢在封家撒野。”
清冽的声音，似浸沁至冰窖般寒彻入骨。
下一秒，一整瓶红酒自白莹莹头顶浇灌而下。
假睫毛掉在苹果肌上，眼线花得乱七八糟。
她精致的妆容，毁得彻彻底底。
在人们短促的惊叫声里，白莹莹甚至不敢对封决质问半句，她提起裙角，哭着落荒而逃。
来参加宴会的都是人精，宾客们很快神色如常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，气氛重新热闹起来。
封决从口袋里抽了条手帕丢给姜离，“擦干净。”
不是他让她当佣人的么，故意羞辱她么，假好心给谁看呢。姜离腹诽着，默默擦干。
封决朝着一个方向，抬了抬下颌，“看到俞非晚没有？”
宴会里，俞非晚穿着身包裹得比较严实的黑色晚礼服，手臂紧紧挽着另外一个男人，浅浅的笑着。
俞非晚似乎察觉到封决的视线，眼神暗了暗，看起来像是黯然伤神的模样。
姜离收回视线，不自觉攥紧了下手指，“看到了，我说你怎么好心替我出头，原来是为了让俞小姐吃醋。”
她对俞非晚旁边的男人生出几分好奇，敢跟封决抢情人，看起来还抢赢了，厉害了。
“姜离！”封决额角青筋直跳，薄唇掀起，讥讽道，“你脑子里想的都什么玩意，难怪漫画不火。”
“……”
竟然不是她想的那样，那么，姜离大着胆子猜测。
随即，她清透的眸光，鄙夷的盯着封决。
“爱江山不爱美人，的确是封总行事的风格，可惜俞非晚对你一往情深，却被你送去陪别的男人。”
说到这里，姜离已经猜到封决的用意了。
他想让她知道，他再宠小情人，她们也只是个可以交易的玩物，封太太不同，虽然封决不爱她，但不会把她送人？
封决长吸了一口气，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脾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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